第一文学城

【烟云录】(102

第一文学城 2020-09-03 21:12 出处:网络 作者:郡主编辑:@ybx8
                烟云录    2019/4/27首发第一会所 作者:郡主

                烟云录
  
2019/4/27首发第一会所
作者:郡主
字数:20497

          第一百零二章:春秋雪月一梦千载

  帘外稀疏凉风不时拂进微敞的朱窗来,隐约窥见几许烟雨蒙蒙的竹青润色,
熏香弥漫之中,帷幔层层分开,那秀雅动人的美丽才女,娇躯步步轻移,身畔伴
随着香风,翩翩而来,也未见她有何动作,粉色长袖轻裹雪手,指尖拂过脸边一
丝秀发,一双秀眸盈盈看来,更是美不胜收。

  周宁站在柳若萱身后打量着眼前来人,她气质聪慧间,举手抬足亦是处处秀
雅大方,一袭粉衣襦裙婉约勾勒眼前人娇躯曼妙,极是修长的身段,衣襟内水黄
抹胸香艳中,微微露出两团丝滑浑圆,酥软生香的挤压在一起,看去滑嫩雪白,
诱惑迷人。

  柳若萱似与她很是熟悉,仙子玉体端坐之间,她已是走了过来,姿态优雅坐
在她身旁,脸上嫣然一笑道:「公主既是暂避喧哗,那小女便舍身相陪了。」

  她说罢不用自己吩咐,旁边丫鬟已是端来香茶,围棋,她当先拿起一子道:
「殿下先,还是小女先?」

  柳若萱轻抬绝色容颜道:「客随主便,灵韵姑娘请。」

  周宁暗道:「原来她叫灵韵……」

  这灵韵姑娘也不负其名,一颦一笑间,灵秀尔雅,姿态韵美,周宁站在二名
美女身前,虽然看不太懂棋盘纵横,但身畔香风弥漫,佳人在旁,倒也乐的其中,
更何况他也是第一次见柳若萱和人下棋。

  二女棋局变化中,窗外雨声不停,竹林深处也是雨水涟漪,清风不断,拂来
之时,这二个美女衣裙轻舞,秀发飘飘,香风吹在脸上时,醉人心魄,周宁陶醉
不已,二女淡淡对弈,便偶有蹙眉浅思,也神态极美……

  柳若萱清冷高贵,鲜有笑容,宋捷追求她数年都未曾许以颜色,天上仙子在
世。

  而这灵韵小姐则更平和近人一些,美丽容颜说的上是,温文可亲,气质如水
又富有才卷书气,雪手娇懒支着容颜时,粉色纱袖轻叠滑落,露出晶莹雪滑的半
截藕臂来,瞧的人眼花缭乱,她却似曾不知,俏脸嫣然道:「听窗外的雨,今夜
倒有一番好下。」

  柳若萱轻偏仙子容颜顾盼一眼,美目落在棋盘,玉指落下一枚棋子道:「想
必是如此。」

  灵韵紧随着落下一枚棋子道:「雨倒是好雨,只是太冷了一些。」

  柳若萱听她此语,转瞬间许多往事今尘浮了过来,却又绝色一笑道:「若萱
身在甲州见惯风霜,倒也不曾惆怅之人,灵韵姑娘,你说是不是?」

  灵韵娇美一笑,语气如水道:「人家就说,殿下当如此!」

  周宁看二女对弈良久,便低腰为二女倒茶,一袭紧身青衣如水,穿在曼妙玉
体的是柳若萱,为她倒水时,她正用心下棋,仙子容颜圣洁清冷,一缕被风吹乱
的秀发,丝丝诱人的落在她红唇,她却似不知,茶香满溢时,周宁居高临下认真
倒茶时,却是瞥见她雪颈肌肤泛着的丝滑,兀自散发着晶莹圣洁的诱惑。

  再往下看去之时,则是那一件无声无息散发着极致诱惑的白衣抹胸,她所穿
抹胸花边精美,镂空的花纹内依稀露出丝滑雪肤,以及把丝滑抹胸撑起两团浑圆
曲线,挺拔饱满的高耸双峰滑腻十足的挤压在一起,晶莹雪白不说,一道香软乳
沟更散发着无声无息的诱惑,叫人瞧的是魂消为受……

  而这两女则尽然全副心思在棋盘上,柳若萱淡淡落下一枚棋子,目光忽而往
窗外看了一眼,灵韵瞧的分明一笑道:「殿下今后当如何呢?」

  柳若萱回眸望来,先是素指轻落香肩秀发,容颜颇有几分恍惚道:「虽不知
以后如何,但若萱本是女流之辈,假使妖界太平之后,若萱当引身退出尘世,终
生不再过问人间之事。」

  灵韵闻言看了眼周宁,偏着脸轻声道:「只是想起,以前定州的明雪公主,
也是如此这般,一人漂泊天涯。」

  柳若萱轻轻点头,话语轻柔道:「我也听说过她……」

  灵韵又问道:「那宋捷如何?」

  柳若萱又落下一子道:「也许会如我一般吧。」

  灵韵听完已是美丽起身道:「虽然胜负未分,不过就下到这里好不好?」

  周宁身在妖界将近四年时光,听到柳若萱说战事若平定之后,她便引身而退,
归隐而去,心里一时禁不住百感丛生,伤感恍惚之中,两女已是并肩站在一起,
眺望着窗外风景,周宁回过神思时,早已冷雨漂泊无数了。

  而窗外雨水又频频见疾,大有一番狂风暴雨要来的阵势,隐隐约约听的枝叶
呼啸,漫天细雨透过朱窗洒了进来,湿了些许地面,周宁关心柳若萱怕她受凉,
刚要说话,她已然转过身道:「今日就到此吧,若萱先行告退了。」

  待翩翩送她到门外时,福伯早已等候多时,当先弯腰一礼道:「殿下,老奴
备车已等候多时了。」

  柳若萱玉手轻拢青衣素裙,打着纸伞步步走来道:「有劳福伯了……」

  周宁为她打着伞一同上了马车道:「现在回府?」

  柳若萱似微微疲倦,一进来马车便轻靠着车壁,幽幽点头道:「嗯……」

  车外福伯亲自驾车道:「听人说世崇公子在深宫里倒是见了见世寰,不知二
人说了些什么,只因是世寰想要见他,便也就见了,似乎仅此而已。」

  周宁看她疲倦,不欲说话的样子,便代为回答道:「那依福伯的印象,世崇
公子是如何样的人?」

  在外驾车的福伯略一沉思道:「世崇公子倒平庸的很,不似世寰锋芒毕露,
也不似世允温文尔雅,整个人也没有什么雄才大略,武艺计谋,平常在封地也只
是痴迷于酒色二类。」

  周宁不禁哦了一声道:「那为何圣女还要见他一面呢?」

  福伯笑道:「这只是偶然相逢,出于礼节罢了。」

  柳若萱轻轻掀开车帘,看着窗外中的龙城景色,美目顾盼之中,轻启红唇道:
「福伯,我们去见世寰。」

  她这话刚一说出来,周宁瞬间跟着楞了楞,福伯却没有说话,只以一声马鞭
声回应,柳若萱决定要去见世寰之后,依旧平淡清冷如往常,一袭青衣紧裹仙子
玉体,无声无息流露曲线曼妙之诱惑,雪白玉手轻轻置在如水青裙,端庄而高贵,
丝丝秀发拂在绝色容颜,拂过红唇,风情无数又万种。

  福伯在外驾车极快,大道两边景色飞速倒退,雨水如飞,只听的哗哗雨声溅
落在车顶,犹似银珠一起乱洒,砰砰直响,本是搅乱人耳的声音,听在心里相反
却十分宁静了。

  时间不曾等人,也似乎转眼之间就到了世寰府上,周宁也不知那刚从深宫回
来的世寰现在如何,既然来了,也就不去乱想那些了,柳若萱贵为公主,周宁一
下马车便打着伞,恭恭敬敬的服侍她下了马车,福伯在前领路,三人步步往那威
严石阶走去,门前甲兵环绕,守门的人正是那虎乙将军。

  虎乙将军也算半个熟人了,一见周宁脸色就涨的通红,怒眉直挑,按剑偏脸
别处,还是柳若萱在这里,不情不愿的打个模样道:「不知道公主到府上来,是
所为何事?」

  她素手整理青衣水袖,看着门前人道:「是我欲见兄长。」

  虎乙听在耳中,只是勉强弯腰道:「这当然可以了,只不过要公主殿下静候
片刻了,小的要先通报一声。」

  福伯咳嗽道:「那既然如此,就入乡随俗吧,将军请去,我家公主自静候门
前。」

  虎乙转头去了许久,才从漫天烟雨过来道:「我家主人本也无事,公主这就
请吧。」

  她微微点头,以示作了回应,跟随着这虎乙将军走进世寰府里时,她拂过脸
边一缕秀发,手提青裙姿态婀娜走过门槛,更衬的修长身材诱惑流露,每一步都
是摇曳生姿,美不胜收,引来无数目光。

  周宁在旁笑道:「第一次到这府上,只是这门槛,似有些高了。」

  虎乙将军冷哼一声也不说话,由他引见着到了一处高楼殿宇时,漫天漂泊间
大雨纷飞,便连天地也为之昏暗,隐隐约约听的远方闷雷作响其声,使的频频有
雨珠洒落过来沾在衣上。

  而福伯本是妖界圣女的贴身之人,因圣女所故,才遣来她身边,此时此刻十
分贴心跟在后边,作势轻咳一声道:「这眼前寒冷季节,来雨频繁,冷风伤人,
公主殿下还望保重玉体啊!」

  一旁周宁正为她打着雨伞,撇了眼前边带路的虎乙将军道:「还是福伯说的
在理。」

  虎乙将军扭头看来一眼,打着哼哼道:「我家府前,可也不是谁都来进的!」

  大雨滂沱中,步步登上台阶时,虎乙将军伸手推开殿门,透过层层纱漫,隐
隐约约窥见纱幔深处,过道两侧摆满了一应蜡烛,公子世寰修长带火的身影,正
背对于人,作势沉思,虎乙将军弯腰便拜道:「公主已在门外。」

  世寰转身回目道:「那便请进吧。」

  虎乙伸手作请道:「公主请。」

  她当先走在大殿正中的过道,两旁蜡烛相映,周宁和福伯相随其后,世寰依
旧含着他狂放不羁,目空一切的笑容道:「前者,我不顾唐突,登门拜访,不意
萱妹这么快就来回礼了,这可真是有失远迎了,只不过,还望萱妹你不要见怪。」

  柳若萱轻抬容颜,迎着他目光道:「兄长诸事繁忙,若萱仓促来见,内心已
觉歉意了。」

  世寰点头微应一声,淡笑道:「你看,多年不见之下,便连兄妹也十分生疏
了,依我看来,又何必繁文缛节?大可请坐。」

  她姿态极雅,轻提水青素裙入座,一张绝色容颜平静,美丽玉手轻拂落在香
肩胸前的秀发,举手之间尽是高贵圣洁,便连此时此刻,一袭微染湿润的青衣长
裙,也在两旁烛光相映中,散发着朦胧圣洁的玉光,身姿或婉约,或曼妙之处,
令人看去美不胜收,恍见仙子,于圣洁之中,又处处可见处处曲线之诱惑,而她
妨若不觉,只是一双目光平静看着来人,似曾听他何话要说。

  世寰立在高处,一手拿酒壶一手拿酒杯,满满倒了一杯酒,浅饮一口步步走
来道:「萱妹要不要喝一杯?」

  柳若萱把玉手置于青裙,微微摇头。

  世寰从高处踏着红绸织就的地毯,步步而下,烛光映着一袭火红,修长身影,
于黑暗深处慢慢走向光明,来到圣洁仙子面前,犹如被放逐之人,垂求仙子的恩
赐,举杯又落杯,忽而仰头一饮而尽,又接着再倒一杯,目光如灼盯着身前青衣
素裙,不容侵犯亵渎的仙子。

  周宁察言观色,上前一步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公主向来不胜酒力,故
而不能饮,请你见谅。」

  世寰又似转眼寂寞,自笑一声道:「也罢,若能与仙子美人同饮,不胜荣幸。」

  福伯轻微皱眉,其声轻叹,周宁为之一怔,很快又释怀,柳若萱抬起目光迎
视着世寰面容道:「兄长是说若萱为仙子吗?」

  虎乙将军听二人对话,他已经摸不清头脑了,却不知细腻如此情此景,世寰
说柳若萱是仙子美人,更想与仙子美人同饮,已然不是兄妹之说辞了。

  世寰不顾虎乙将军云里雾里,脸上噗嗤一笑道:「果真绝色佳人,仙子在世,
舍此之外,又当何人?」

  她听了这话,也不知作何感想,只淡语道:「那便如此吧。」

  周宁算是听明白了,二人言语之间,已把兄妹关系舍弃,也就是龙城之中,
互不相让,再无亲情了。

  而世寰着重说柳若萱是仙子,仙子虽绝色貌美,高高在上,使凡夫俗子梦寐
而不能得见,也意味她在自己世寰眼中,既是仙子,则不是兄妹了。

  虎乙将军本是粗人,眼看气氛怪异,柳若萱端坐不语,世寰拿着酒杯立在她
面前,目光如灼相视,一瞬间恍然大悟,怪自己没看明白,要知道他是世寰身边
的武将,常常形影相随,旁人不知世寰如何,他却了然于胸。

  这世寰为人霸道至极,从小便不拘泥于节义,一切顺着自己性子而为,少年
时期便行事荒唐,做人霸道,便仪妃貌美娇纵,也不能止,反被其抱到床上,不
顾她挣扎反抗,强行将仪妃玷污,便时至今日,早已染指数年之久,虎乙将军身
为近臣,对此一清二楚。

  又回想起平日仪妃娇蛮专横,对虎乙将军也常是轻视相向,言语不屑,倒唯
对世寰宠爱有加,却未料到,她会于世寰身下受尽百般屈辱,当着虎乙将军的面,
被世寰强行摆成诸多羞人姿势,供他肆意淫乐,直让虎乙将军在旁看着大为出气。

  料想此刻此景,看此女冰清玉洁,他粗人之下,不禁脸上生出许多亵渎心思
来,惹得旁人瞧见了,顿出几分嫌恶了,虎乙将军却是丝毫不知,兀自沉迷其中。

  世寰本也举止狂放,随心所欲转过身,淡淡掐指说道:「为兄不欲其他,只
是听说萱妹在甲州四国甚久,人心倾服,这次回龙城而来,虽萱妹为的是父亲,
但舍此之外,我意固盼萱妹能支持我顺承城主大位。」

  他说完回头盯着蜡烛,姿态漫不经心道:「至于世允那边,只要他不添那些
乱子,便看萱妹玉面,又何尝赶尽杀绝,非置于死地不可?」

  福伯往前一步,咳嗽道:「莫说世允如何是公主不能所决策,况公主本就无
意于争斗,谈何支持谁呢?」

  世寰眉头一皱正要说话,柳若萱已然美丽起身道:「不说修道归隐的志向,
若萱本是女儿之身,值此家父病危关头,又如何敢以女儿身份,妄言城主归属…
…」

  旁边虎乙将军听的大为着急道:「既然不肯支持俺家公子,那公主你来这里
做些什么?」

  世寰举起笑道:「将军,话也不要这么说,兄妹之间,互相拜访也是应该的
嘛。」

  她抬头倾听屋外大雨声音,忽而轻语道:「其实我来这里,也正是这样想的。」

  说罢玉手轻拢青衣长裙,背对众人往殿外走去,周宁和福伯急忙追随过来,
直到出了世寰府上,回头再一看,真让人觉得一切好像就跟做梦一样,直到坐上
了马车,外边福伯连连咳嗽道:「老奴有一句失礼的话,想对公主说,不知公主
殿下能让说吗?」

  周宁坐在柳若萱对面看她举手拂去脸上水珠,她听了福伯的话也就停下动作,
少有的几分温柔,隔着车窗道:「你说。」

  福伯咳嗽一声道:「世寰府上犹如狼穴虎洞,这样紧张的关头,公主您怎么
能以身犯险啊……」

  福伯说完又再补充一句道:「何况,殿下又是众多人心所系唉。」

  柳若萱看了一眼身边的周宁,伸手轻抚胸前秀发,秀目顾盼着窗外景色道:
「非常时期,我都知道,所以才带着你们两个。」

  周宁道:「世人皆知殿下不止有绝色仙子貌美,又有绝顶冰雪的智能。」

  柳若萱姿态极雅的偏过脸道:「福伯,那褚猛的伤势没什么大事吧?」

  福伯本来在外许多惆怅,但听她突然提起褚猛,实在忍不住一笑道:「公主
不说,老奴倒却也快该忘了,说起那无间地狱的将军也是个活宝,非说褚猛还要
听命使唤,也就命人只割了少许,虽是这样,还是流了满地的血,足够他生不出
许多邪念了。」

  柳若萱打开车窗,欣赏着漫天烟雨乱飞道:「算了,就不谈他了。」

  周宁也知道她心神疲惫,无声无息靠过去道:「公主不如小睡一会儿?」

  现在这个时候说是欣赏雨色,其实外边大雨漂泊,真是昏暗无光,沿街两侧
许多灯笼早早点起了蜡烛,外边福伯也不再说些什么,气氛宁静当中,聆听着淅
淅沥沥,哗哗作响的雨声。

  周宁无声无息陪伴在她身侧许久,忽而随着她目光往窗外看去,轻声道:
「其实世寰那些人却不知道,不论成败与否,殿下您总归是心愿归隐于青山绿林
的,如此倒是他们心里多虑了。」

  柳若萱回眸看来,清风细雨飘进车里,丝丝秀发拂过他脸,她美目如水清澈,
轻启红唇道:「如注定此生漂泊,我又怎妄想其他呢?」

  周宁一时听她此话,心中没来由的生出许多伤感,眼睛里是她美丽容颜,仙
子身影,看着她青衣纱袖微染水珠湿气,衬着那白皙肌肤,想探手把她玉手握在
自己手里,又两人目光相对,宁静而柔和,窗外大雨犹似乐声曲牌,一调一调的
打着节拍,正恍惚时分,外边骏马一声清鸣,福伯在外喊道:「殿下,我们已经
到了。」

  马车刚到公主府门前,立时就有仆人过来牵马服侍,周宁先下马车打着雨伞,
在车下服侍道:「殿下小心雨大。」

  柳若萱点了点头,伸出玉手由他握着下了马车,周宁恭恭敬敬的在旁为她打
着伞,往公主府大门走去时,隔着滂沱大雨却看见灯笼底下蹲着一个人,看身形
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正垂头丧气的呆在那儿,身边兀自摆着流星锤。

  他本来无精打采的一个人蹲在那,谁料想隔了几十步远看到了柳若萱,就犹
如鸡飞狗跳一般,顿时龙精虎猛,不顾身上疼痛,一蹦多高站了起来,张嘴作势
就要大骂,还是福伯眼快急忙叫喊道:「咳!这不是褚猛壮士么?」

  褚猛一看到柳若萱就跟看到了杀父仇人一样,一声哀嚎道:「天杀的小娘皮,
你可回来啦?」

  福伯正要说话,柳若萱举起玉手制止了他,被褚猛骂了她也不生气,只见她
一袭青衣纱裙飘飘,衣裙随风轻舞间,更可见少女玉体修长曼妙,于绝色美女圣
洁中,溢出无数仙子诱惑,青裙如水似花绽放,微露秀美玉足步步走来。

  褚猛本来远远的看见柳若萱仗着怒气大骂一声,待看这仙女真个是步步走来,
离的自己近了,俩眼看着她绝美容颜,又想再骂却实在不敢骂出来,只觉得这小
娘皮美的不像话不说,还高贵圣洁极了,令人瞧着竟也不忍几分侵犯来,嘟哝几
声也没骂出来……

  柳若萱也不搭理他,径自从褚猛旁边走过,急得褚猛再也顾不住,大蹦大跳
道:「你这天杀的小娘皮,俺都等你一整天啦!」

  福伯掩不住笑意也不说话,柳若萱轻顿娇躯,清澈美眸看过来道:「你好端
端的,无缘无故在这等本宫干嘛?」

  褚猛对上她目光就觉得心虚,俩手揪着自己衣袖,欲吐不吐,吞吐半天道:
「俺,老子不想喂马!」

  柳若萱背负玉手,淡声道:「那你想干嘛?」

  褚猛急的差点蹦起来道:「俺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在无间地狱里那也是
人见人怕的主,就算被你带出来,那也是俺凭自个本事出来的!」

  她听的褚猛在这里乱说,摇头一笑,少有的几分女孩心性下,不经意流露出
几分仙子妩媚,令旁边周宁看的是心里砰砰乱跳,她却恍然不知自己诱惑道:
「你继续说,本宫都听着。」

  褚猛瞧见福伯,以及许多门口侍卫的目光,更觉得无地自容,急得耍泼皮一
样,大叫道:「像俺这样有头有脸,英雄惯了的人,好不容易从无间地狱杀将出
来的人,你这小娘皮却让俺在你府上给你喂马,万一说出去被人知道啦,不说无
间地狱的人怎么看俺,呜呜,你说俺以后这脸还往那放,还要不要做人啦?」

  一番怒话说完,兀自不觉出气道:「看你这小娘皮长的好看,忒也不识材了!」

  福伯掩不住笑意,上前一步道:「老奴就说嘛,似褚猛壮士这样徒手搏虎,
下水擒龙的英雄豪杰,好不容易从无间地狱出来,却跑出来给人喂马,那岂不是
被天下英雄所耻笑嘛?咳咳。」

  褚猛俩眼瞪得铃铛一样,噗通一声瘫在地上耍无赖道:「要俺喂马那是白日
做梦,想都不要想,赶紧给俺换一下,可不能太屈才喽!」

  柳若萱被他说的好笑不已,只得玉手轻拢水青纱裙,美丽蹲下娇躯道:「又
不是本宫派你去喂马,不想喂马就直说也好,正好本宫这个人,颇爱写字画画之
类,平日书信也多,你这坏痞子不如在本宫书房,做个书童如何?」

  褚猛本来被她仙子模样迷的挪不开眼来,一听这话气的怒从心来道:「不行!」

  旁边福伯急忙笑道:「公主仙姿玉容,绝色天下,不知多少人做梦都想服侍
公主身侧,别看书童不起眼,那可是经常贴身服侍在公主身边的美差啊,天天陪
在仙女身边,褚猛壮士你可不要不珍惜,就不再想想嘛?」

  褚猛大怒道:「换做以前当然好,可这小娘皮害俺当不成男人了,她长的再
美,俺也只能干瞪眼,对俺来说有啥用啊?」

  福伯咳嗽笑道:「那可真叫人做难了。」

  柳若萱轻偏俏脸,淡语道:「喂马你不愿意,书童你也不愿意,那你自己说,
本宫斟酌一番也就是了。」

  褚猛瞧了瞧她脸,一歪脖子道:「你,你反正让俺伺候你不就行啦!」

  柳若萱听的噗嗤一笑,翩翩美丽起身道:「本宫可没这么娇贵,就不劳你大
驾了。」

  周宁往前一步,贴近她娇躯道:「殿下,那不如让褚猛做个侍卫吧?」

  她美眸瞧了瞧褚猛样子,生出许多好奇来,轻语道:「褚猛毕竟现在这个样
子。」

  目光停留过他地上的流星锤时,美丽走过去,看了看,却为之轻轻一叹道:
「这流星锤上血迹斑斑,也不知到底沾染了多少人的血迹……」

  褚猛为证明自己尚有一战的力气,不顾伤痛上前一把拽住流星锤,柳若萱看
在眼里,轻咬红唇道:「士可杀,不可辱,本宫怎会让你英雄……无用武之地呢
……」

  说罢,背负玉手走入大门之中,周宁急忙打伞跟上,后边褚猛如梦大醒,拽
着流星锤急忙后边追了过来。

  福伯陪伴在她左侧,周宁陪伴在她右侧,褚猛冒着大雨在后边跟着,她背负
玉手淡淡走着道:「甲州决战将近,魏琅又奔赴庆府召兵,雾江水师一线,秦川
兄弟又是刚刚接任,若萱身在龙城,亦是处处刀光剑影,只是幸赖诸君辅佐的。」

  周宁恭敬低头道:「公主您在我们眼里,一直都是天上仙子,至于这次劫难,
相信一定会安然渡过的。」

  他在这说话,冷不丁听见远处有小孩声调的笑声,投目过去才发现原来是傻
狗儿坐在远处走廊里,大雨哗哗乱下,视线模糊中,那傻狗儿坐在栏杆上,怀里
也不知道抱什么,视若珍宝的摸来摸去,一个人坐在那里傻笑,他笑着笑着把怀
里东西拿出来时,才发现是一只女子绣鞋。

  傻狗儿不觉后边有人,兀自手里拿着雪白绣鞋不时凑到脸上磨来磨去,凑到
嘴边亲上一亲,满脸陶醉模样,周宁清楚这绣鞋来由,登时就觉得几分尴尬,好
在傻狗儿很快就抱着那绣鞋蹦蹦跳跳的跑远了。

  好在周宁知道柳若萱不让傻狗儿跟在她身边,只是在这个时候见到傻狗儿,
心里着实不喜欢,柳若萱似知道他心里想法,也不让傻狗儿跟着自己,毕竟这个
时候,谁还顾的着傻狗儿呢。

  福伯沉吟一声道:「魏家公子此番回庆府起兵,一路上困难重重,沿途所过,
便是庆府城池也多有被妖兵攻破,宋捷先锋一路,此时此刻已抵达至甲州前线一
带,黑衣军依旧肆无忌惮。」

  柳若萱浅浅蹙眉道:「那海上呢?」

  福伯低头恭敬道:「妖兵合计四十余万。」

  他说完又补充道:「世寰公子方言说,龙城上下唯他一人,崇老,沈老也的
确是支持世寰殿下的,世允公子孤掌难鸣,倍受打压。」

  柳若萱偏过俏脸道:「本宫有句话,总是不知道该不该向福伯你问。」

  福伯连忙恭敬道:「老奴恭听……」

  她玉手拂过雨水道:「圣女在天下人眼里,被视为神明一般,更甚于本宫,
值此选择关头,圣女是如何想法?」

  福伯走近她身边道:「殿下,其实圣女眼里,她是和殿下您一样的。」

  她忽而停住娇躯,美眸欣赏着漫天烟雨道:「圣女说,无论是世寰,或者是
世允接任城主,本宫都会被许嫁魔国,以换取宋家对龙城的忠心。」

  福伯低头道:「那……那公主殿下」

  柳若萱抬起俏脸,玉手接着天上雨水道:「本宫宁死不从。」

  后边褚猛抱着流星锤过来,叫叫嚷嚷道:「他娘的,俺褚猛既然是公主府上
的人,谁敢逼着公主,就是跟俺褚猛过不去!」

  福伯深深呼吸一口气,掩不住紧张道:「那老奴斗胆问一句,宋家向龙城求
亲之事,已获应允,殿下您执意不从,宋家势必脸面受辱,倘若一怒之下,又当
如何呢?」

  说完又是长吁一声道:「毕竟在那魔国一线,魔国可是牵制着三十万的蛮族
大军啊……」

  她目光清澈凝视着许多灯笼道:「沈老许给本宫说,应允亲事只是敷衍权宜
之计,让本宫以色事人并非他所愿,本宫只告诉他,感情从来不是勉强,强逼若
萱嫁与魔国,我当誓死不从。」

  福伯连连摇头道:「殿下,殿下应不是如此,不说强逼或者自愿,那或者殿
下是有儿女私情吗?」

  她回过娇躯道:「此事就不谈吧,宋捷那边,本宫会宜做处理吧。」

  说着轻唤褚猛道:「褚猛你过来。」

  褚猛连忙凑过来道:「小……咳,公主喊俺什么事儿?」

  柳若萱浅声道:「本宫该休息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褚猛得令,抱着流星锤欢天喜地去了,她又挥退福伯,只留周宁陪伴着回到
她闺房,她闺房深处早已红烛高烧,楼外淅淅沥沥的声音响个不停,房间里轻纱
飘舞,床前挂着的一把铁剑静静无声,周宁从来没有看过柳若萱碰过剑,此时此
刻不禁在那剑上看了看,又停留在她闺床下,静静放着一双白色绣鞋。

  柳若萱倚窗欣赏楼外风雨,处处黄昏美景,亭台楼阁之灯火,茶香缥缈间,
女儿闺房香风弥漫,她是冰清玉洁的绝色仙子,又是修道之人,一袭白衣相随,
素着白色,闺床下放着的绣鞋此时此刻当真是充满了诱惑,以至于周宁不知不觉
的低下身子,怔怔的看着那绣鞋,恍惚中浮出这一双绣鞋中,她的诱惑……

  不知不觉把那绣鞋拿在手里时,肌肤与她绣鞋清晰的触感提醒着不是梦,指
尖拂在白鞋,犹如心被触动,学那傻狗儿一般贴在脸上,亲上一亲,似梦一般吻
在她仙女玉足,滑腻肌肤在唇间滑过,连她玉足如在唇中,一吻如梦,寄物托人,
以至于心慌意乱,鬼使神差一般把她一双绣鞋藏在了怀里,再也不肯放手……

  突然听的她一声轻唤,周宁瞬间惊醒,胸口砰砰乱跳的走了过去,那仙子不
曾知晓,正衣袂飘飘,青衣素裙裹着窈窕曼妙身姿,依窗观雨,幽香不停拂来,
她及腰长发飘飘,声音无比好听道:「周兄,你还记得我们救天马吗?」

  周宁本不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他只觉得似柳若萱这等仙子,于救天马之
事,太过屈辱,也就不敢说出来,没料想她主动提起,恍惚之中两手紧紧捂着怀
里藏着的绣鞋,紧张道:「记得,那时候初见公主,惊为天人,就再也忘不了…
…」

  柳若萱背对着他,轻轻点头,缓缓转过娇躯,一双美眸看着他脸,咬着红唇
道:「曾经,相遇最美……」

  周宁急忙点头,两只手本能的死死捂着胸口,她美眸微感几分好奇,正不解
其意,香风飘飘的走到桌边时,才发觉自己床前绣鞋不见了,一时也是仙子容颜
泛红,才知男儿为何如此这般,周宁也是尴尬窘迫,心中又万分希望坚强,可以
直面的勇气,强迫自己转过身来,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

  还是她仙子容颜如烧,无措的揪着自己纱裙坐在桌前,轻抬美眸看去,却是
那男儿死死捂着怀里绣鞋,视若珍宝,明知被发现又不肯拿将出来,红唇轻颤间,
终究是美眸落在他身上道:「周兄……」

  周宁做贼一样,掩饰自己紧张,急忙应道:「嗯。」

  她看着周宁捂着她绣鞋宝贝一样,心中羞涩的仿佛连自己玉足都被他紧紧抱
入怀中一般,咬着红唇轻唤道:「那衣带不够么……」

  周宁点点头,又急忙摇摇头,她看在眼里为之一叹道:「若萱以为那衣带已
足够解了相思……」

  周宁站在原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紧张摇头,又突然壮起了勇气一样,硬着
脸皮来到她身边,从怀里拿出偷她的一双绣鞋,负荆请罪一样噗通跪在她身前,
柳若萱未料他如此,本是冰雪聪明的绝色女子,茫然无措,周宁大感负罪的跪在
她身前,头也不敢抬,脸红耳赤道:「我,我也不知怎么会这样,但就算死了也
补偿不了亵渎殿下的罪过……」

  她却幽幽一叹道:「如此说来的话,你为本宫做了许多事情,朝夕陪伴,生
死与共,本宫料及此处,你所作的一切,还抵不上一双绣鞋么?」

  周宁趴在地上不敢起来道:「那公主……」

  她虽是绝色貌美,但向来高贵圣洁,让人对她敬若仙子之外,又充满畏惧之
心,周宁也不例外,看他这般模样,柳若萱轻语道:「虽是若萱贴身之物,但不
过一双鞋而已,又何必偷呢……」

  她说完之后,修长身姿步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漫天烟雨道:「若萱只修洁
净,一如心田,只恨不能许君朝夕相伴之情,或闺阁之欢,但此等幽怨纵欲,不
过片刻缠绵,而心中所想,总是天长地久,不曾改变的。」

  周宁听的她芳言真语,一时心里百般交集,恍惚起身道:「殿下嫌弃世俗虚
恶,归隐僻静也是心中所愿吧。」

  楼外,风吹拂不绝,雨飘个不停,她娇躯背对着周宁,纱袖沾染了薄薄水气,
雪体肌肤折射着柔和光华,美丽无双,短短瞬间又恍如隔世一般道:「只盼君,
亦能如若萱所愿……」

  周宁来到她身边时,外边寒意清风毫不掩饰的吹拂过来,美人幽香飘舞,衣
裙似水,如瀑秀发不时触过他的脸,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又有许多话想要说,可
是此时此刻,便只言片语几字,也胜过喧嚣无数。

          第一百零三章:明月相映世事如歌

  经历了漫长旅途之后,夜色如期而至,帐外群山多的是巍峨起伏,长龙一般
地势雄浑的绵延而去,而这里是出了飞龙关之外,离定州越来越远的所在,可以
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边关。

  此处况也地势险要,乃是关北群山的尽头,与张彪镇,邺城所接壤,也是飞
龙关的扼守所在,此次出关之后,便是取道飞龙关,途径张彪镇与邺城接壤之间,
由邺城往上,直往台州。

  飞龙关,本是赵青青为定州之主时,命大将军巴鲁率两镇兵马所创,后又步
步为营,命张彪领军直出飞龙关,在飞龙关外,创建张彪镇,以阻止宇文泰的侵
袭。

  待到时至今日,早已今非昔比,定州方面,边关各军于钱粮兵马事上,大受
恩宠,尤以张彪镇来说,张彪有康国猛虎之称,麾下六镇大军,合十二万之众,
与之相对的则是号称北国新星的宇文泰,虎视眈眈的驻守庆州一带,常年动辄来
犯,每每水火不容,轻则写信乱骂,重则前线对峙。

  好在定州,台州,北国成划分之势,虽偶有战乱,但也平常安稳的多,久住
边关的人也少闻战乱,天下百姓倒也安享太平。

  稍享太平之后,谁料平静数百年的海上,又来妖界之船,与之带来妖界动乱,
雾江水师扬言依靠海上威势,兴兵来犯,以作退路,还没如何,妖族狂然而出,
百万大军倾压九重天蛮荒四国,九重天危如累卵,苦战四年之久,频频求救于魔
海之外,这才有她这次的出关。

  她倒不会想这么多,只因此时帐外繁星无数,偶而勾起几分遐思,还是瑾月
倒了杯茶,轻柔走来道:「馆主在看月亮吗?」

  她接过茶杯,红唇浅饮一口笑道:「嗯,是今晚的月色不错。」

  瑾月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陪她一同喝着道:「记得从前这个时候,冉儿还
是每每都喜欢缠在馆主身边,要馆主抱着他看星星眨眼,谁料想,时光过的这么
快。」

  欧阳霓听的她谈起冉儿,回想起来往事也忍不住笑道:「谁说不是呢,小魔
头半夜里精神好,睡不着觉就拉着我看星星眨眼不说,躺进被窝里,还又要亲亲,
又要抱抱的,如今长大了,自然是不能如此从前了。」

  瑾月伸出雪白手儿撑着自己俏脸道:「那这几年,馆主送他去方小姐那里读
书,一个人住,会想他吗?」

  欧阳霓转过娇躯,玉手轻拢黄衣长裙坐下道:「旁人总说的话,其实我也知
道,其实我是他姑姑,但心里,有时候总是把自己当做冉儿的娘亲,毕竟他从小
跟着我长大,况在冰小姐身边读书,总也胜过家里清净许多。」

  瑾月随之来到她身边道:「馆主在冉儿小的时候,就处处为他着想,更想办
法让妃仙子留在定州,教习冉儿的一切,细细思来,总是让人知道馆主的苦心。」

  欧阳霓浅饮着茶杯,抬起容颜嫣然一笑道:「前些夜里,小魔头半夜抱了被
子给我,孩子长大了也好。」

  瑾月美丽入座道:「吴大人已经回定州去了,冉儿和妃仙子也是改道走了,
只剩馆主您和人家了,记得馆主说过,喜欢住在冰小姐那里,不闻尘世喧嚣,待
此事完了,也可以多住些时日。」

  她点点头道:「这样也好。」

  瑾月玉手把玩着茶杯,一双美眸明亮道:「只是想起来方小姐在定州这么多
年,一直都是住在小岛上,也从不去别的地方,虽与许多女孩儿在小岛上游水玩
乐,有冉儿去她那读书,倒也有个人作伴,馆主您说是不是?」

  欧阳霓摇头一笑道:「小魔头由来喜欢缠着美女,方姑娘又喜欢他,小的时
候就在她哪里,笑笑闹闹的,开开心心,长大了更缠人了。」

  瑾月看了看外边景色,盈盈笑道:「想起以后,总是越过越好的。」

  夜色本也浓了,欧阳霓却也没有急着说话,此时此刻,昏红烛光映的她本就
如雪的肌肤微染红晕,一股娇媚动人如数流露,令人看去怦然心跳,更何况穿一
袭黄衣长裙,高贵无双的气质,衣裙折射着晶莹光泽,勾勒出玉体修长曲线,处
处窈窕曼妙,婀娜起伏,指尖轻作娇媚的拂在红唇道:「游山玩水倒也不失几分
乐趣。」

  经过了一路山和水,壮丽或唯美的景色,心旷神怡之时也更加的想仔细欣赏
一番,是以这归程路上也并不是急匆匆,相反是几分悠闲,就比如,今夜停宿在
此群山环绕之地。

  皎洁月色轻轻洒在碎石路上,远离了人烟,身处群山之中的夜晚本就静谧无
比,尤其是月圆星亮,繁星无数之时,遥远可见道道柔华月光如水间,月色轻拢
群山枝头,似蒙上了一层轻纱,清幽淡雅的神秘之美。

  月色笼罩的群山深处,许多叠峦峰起环绕,便在这崇山峻岭之间,一处鬼斧
神工一般的断崖,被倾泄着一层薄雾般的光华,如果站在这里,不仅可以欣赏明
月,视线还可以更开阔的眺望,俯瞰群山景色。

  寂静山林荒野,远处如萤火般的点点野火,就像星星眨眼一般闪烁不停,阵
阵暖风吹拂留恋,使人好不惬意。

  微弱的灯笼烛光,晃晃悠悠的寻觅着轻细的虫鸣,瘦弱人影依偎着扒开石头,
聆听着唧唧,唧唧作响的声音。

  扒开了石头,寻觅着草丛缝隙,唧唧,唧唧的声音离的更近了,交杂着人的
屏气凝息声,灯笼晃晃悠悠,一只蟋蟀嗤的一声从草丛蹦了出来,伴随着女孩子
惊喜的叫声,一只握着竹筒的手,迅如霹雳盖住了那蟋蟀!

  蟋蟀被竹筒困住,唧唧乱叫,兄妹两个的目光却愣住了,因为那蟋蟀,那竹
筒不是自己的,荒山野岭之中被别人捉住了,那捉竹筒的手,分明不是山野村庄
人家的手,那手白皙修长,不染纤尘,兄妹俩顺着竹筒再抬头观望,一张俊美清
逸的少年面庞,映入眼中。

  竹筒里的蟋蟀,当仁不让的被他收了进去,领头的哥哥顾不得妹妹惊讶,他
眼睛本能瞪大,黝黑的脸气的鼓了起来,那少年收起了竹筒,满心欢喜的摇了一
摇,竹筒里欢快的传出,唧唧,唧唧的声响。

  哥哥握拳挺胸,妹妹从未见过如此俊美高贵的少年,一时倒也痴了,他拿着
竹筒一笑,回过目光瞧了瞧妹妹,又看了看哥哥,满是笑容道:「我先发现的。」

  哥哥知道,的确是他先发现的,但荒山野岭,从哪里忽然露出一个人来?莫
非他不是人?他是山狐野精?怪不得长这么好看!

  山野所在最是重视鬼魅传说,一想到这里,本是胆大如蛮牛的哥哥,一时间
身板僵硬,后背发麻,妹妹躲在哥哥身后瞧来瞧去,直到少年得意拿着竹筒蟋蟀,
开开心心的走了,人影都快消失了,整个山野空空荡荡的,那哥哥突兀的生出几
分怒火胆气,凭空大叫一声:「狐狸精!还俺蟋蟀来!」

  说罢犹如离弦之箭,拿着那摇摇晃晃的灯笼飞快去追,妹妹也是不明就里,
急急忙忙跟着追上。

  而那山顶的明月美丽怡人,月色柔和,夹杂着清风无数,拂过许多碧枝翠叶,
哗哗作响,惹起许多涟漪,况且这里远隔喧嚣,少有人烟。

  处处恬静唯美之色,风吹林动,在那明月夜下,兄妹两个你追我赶窜了上来,
内心的胆怯,比上蟋蟀,那都算不了什么!

  得了蟋蟀的少年,捧着竹筒开心满满的登上山顶,递过竹筒一看,摇上一摇,
竹筒里唧唧,唧唧……

  兄妹两个急匆匆赶过来,又一瞬间呆楞住,妹妹从哥哥身子后面探出小脸来,
嘴儿张的大大,喃喃自语惊叹:「仙女!仙女!」

  明月夜下,清风如歌,层层柔和月华如同最是温柔的涟漪,围绕簇拥在仙女
的身边,她一袭白衣胜雪,完美勾勒出玉体修长的诱人曲线,及腰飘舞的如瀑长
发,轻轻被风吹起,拂过面蒙轻纱的绝美脸庞,月色将她包围,沐浴在层层月华
之中,处处散发着圣洁神圣的气息,让人丝毫生不出亵渎之心来。

  她正是妃裳雪,与赵青青极为相似的妃裳雪。

  兄妹两个被发生的一切迷惘了,如果之前的少年是狐狸精,那这个仙女又是
……

  却见那少年,含笑递着竹筒给这仙子去看,她轻声道:「你辛苦了。」

  冉儿宝贝无比的收起竹筒,仰脸说道:「仙子姐姐让我捉蟋蟀,还真捉到一
只,还是上等绝佳的蟋蟀!」

  兄妹两个转而反应过来,哥哥指着冉儿,叫道:「狐狸精,快还俺蟋蟀来!」

  冉儿在家里常被人喊小魔头,被喊狐狸精倒还是头一次,不由得几分一愣,
转身一看,原来是那兄妹两个追了上来。

  她向来高贵,为人又是清冷,此时此刻玉手轻提白衣素裙步步走来之时,犹
如天上仙子下凡一般,分开层层月华,落入人间。

  冉儿怀里的竹筒兀自唧唧,唧唧,哥哥急的本是黝黑的脸,变得满脸通红,
妹妹也有几分焦灼之色。

  冉儿站在她身后,看见她一袭白衣胜雪裹着修长玉体,清风阵阵时,吹拂在
她仙子娇躯,雪白衣裙飘飘香风弥漫,一袭衣裙更勾勒出美女诱人曲线,叫人看
的挪不开目光来,可谓一瞬间惹火,一瞬间圣洁。

  却听的她好听声音道:「把蟋蟀给他。」

  别说冉儿发愣,就是兄妹俩也发愣,还是冉儿反应过来,怀里取出竹筒,走
过去递给哥哥,哥哥接过竹筒,看见这狐狸精脸上一笑,他自己心里倒也有几分
愧疚了。

  虽然蟋蟀捉来不易,但听话,从来都是冉儿的好处。

  当回到她身边时,美人玉手主动握住他手道:「我们下山。」

  说罢,身姿极美的携手往山下走去,兄妹两个得了蟋蟀,也往山下赶,还拿
着灯笼跑到了前边。

  冉儿闻着她玉体香气,自是极为舒服,不知不觉握紧美人玉手道:「仙子姐
姐,我们现在去哪儿?」

  妃裳雪语声轻柔道:「先找个地方住。」

  冉儿左瞧瞧,右瞧瞧,看这偌大群山,灯火稀少,只有前边几里远似有依稀
人家,转眼反应过来道:「要去,那兄妹家里吗?」

  妃裳雪轻轻点头道:「嗯。」

  兄妹俩拿着灯笼晃晃悠悠前边走,蟋蟀唧唧叫,妹妹在前边胆怯叫道:「狐
狸精,我哥让你住我家里去……」

  而她一语不发,只是淡淡走着,雪白面纱遮着她绝色容颜,一双美眸顾盼之
间平静如水,更似不知身边人靠近她仙子娇躯,作势闻她玉体香气。

  待来到那兄妹家里,灯火果然未灭,原来是卧病在床的母亲,在家里等着,
家里也有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妹妹找了个房间,二人搬了进去。

  蟋蟀唧唧,唧唧的叫,听那妹妹说,哥哥二牛原是指望着这蟋蟀能赢了几场,
得些银两给母亲治病,妹妹是少有的读书识字姑娘,曾跟着哥哥,去私塾里卖过
木柴。

  哥哥二牛把竹筒放在蜡烛底下,小心翼翼趴在桌子上,拿根小枝儿去戳蟋蟀,
连心里的仙女走进屋子里也不知,蟋蟀唧唧,唧唧的叫,小枝儿戳的也更加急,
哥哥忍不住就傻傻笑了出来。

  冉儿握着仙子姐姐玉手,看在眼里道:「这蟋蟀是上等的宝贝,绝对能赢。」

  二牛头也不回,戳弄着蟋蟀道:「你咋知道的?」

  冉儿笑道:「我跟着仙子姐姐学的。」

  妹妹扭头一看妃裳雪,心想这么漂亮的仙女,怎么可能喜欢玩蟋蟀?

  她却不知道,欧阳霓对冉儿寄予厚望,又知道妃裳雪的神秘高贵之处,便把
冉儿交给了她来教,小到读书,大到为人之道,便武艺,音律,也是妃裳雪教他。

  哥哥满心欢喜逗弄着蟋蟀,回头看了看妃裳雪,想说话又不敢跟她说,竹筒
里蟋蟀唧唧的叫,还是妃裳雪拉着冉儿回房去住。

          第一百零四章:春风化雨最是销魂

  到了第二天清晨天刚没亮,二牛已经满是兴奋的抱着唧唧,唧唧的蟋蟀窜了
出来,妹妹也是梳洗了一番,待了些干粮,便跟着哥哥。

  冉儿牵着妃裳雪玉手走出来道:「这么早,就要去斗蟋蟀?」

  哥哥二牛精神大好道:「要去很远咧!」

  妹妹眨着眼睛笑道:「是啊,是啊,往年这个时候人很多,哥哥指望着这蟋
蟀赢了,或卖好个好价钱,给娘治病买药!」

  冉儿握紧她玉手,脸上一笑道:「那我跟仙子姐姐也去瞧瞧,帮你们助威。」

  说是往人多的地方赶,大山里边也是不方便,好在路也平坦,走到了中午才
到了地方,里面还真是人山人海,全都是斗蟋蟀,或看蟋蟀的,买蟋蟀,卖蟋蟀
的。

  二牛紧张兮兮抱着蟋蟀,往人多地方挤,里面战况激烈,早有破口大骂,呐
喊助威的声音此起彼伏,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

  不说妃裳雪绝美貌美,一袭白衣长裙飘飘,修长玉立,使的里面众人一个个
瞧的挪不开眼来,一个个躁动围拢过来,恨不能把目光穿透她衣裙一般,大吞口
水,大饱眼福。

  只是便她身边冉儿也是俊逸非凡,气质高贵,此时此刻面对众多亵渎目光,
探手搂在美人纤腰,无声宣示占有一般,把旁人视若无物,大大方方的怀抱绝色
仙子,便跟着二牛入场,里面更加吵吵嚷嚷的,使的二牛也跟着脸上有光。

  才不过片刻就有许多人过来挑战,二牛心跳不已的拿出蟋蟀,与个场上连赢
数场的人物斗蟋蟀,据说来人蟋蟀,方圆几百里之内公认可排前十名,来人亦是
腰缠万贯,一身锦衣绸缎,拿出蟋蟀一瞥二牛笑哈哈道:「旁边公子不斗哈?」

  冉儿摇头一笑,抱紧仙子在怀,捉住美人玉手拿捏相握,道:「娘子只许我
观战,可未曾应我下场。」

  旁边人轰然而笑,轻挑叫嚷道:「看着为人不凡,原来是怕老婆的!」

  来人噗嗤连笑,脸上直晃道:「只看不斗了没甚意思!」

  妃裳雪轻语淡声道:「我夫君只观战,不下场。」

  她话语虽轻,却自有一股威严,来人也不敢再说,各自拿出蟋蟀便斗了起来,
两只蟋蟀刚一进到罐子里,便闻到对方气息,一时兴奋好斗起来,似来人这种级
别的,桌边不许随便靠人,都是些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斗的地方也清雅的多,
环墙摆桌,沏茶有水。

  二牛和来人坐桌上,旁边人都是站着,冉儿搂着妃裳雪靠墙而站,坦然从容,
亲自下场的二牛黝黑脸庞汗如雨下,罐子里两只蟋蟀撕咬激烈,你追我赶,唧唧,
唧唧乱叫个不停,二人各拿着软枝儿拼命催战叫咬,都说来人蟋蟀大战数场,闯
有名头,又见二牛名不见经传,对他多是言语打压。

  果然对二牛造成影响,汗如雨下,不禁频频催咬,坐观成败的旁人却也兴奋,
有些激动的,恨不能亲自跳进罐子里下场,美人在怀的冉儿心思全在别处,高贵
圣洁的仙女玉体在怀,温香软玉幽香环绕,早已心思飞飞。

  喊声吵闹里,妃裳雪靠在他怀里,却是柳眉轻皱,神色清冷更多,美人呼吸
悄悄急促起来,身边冉儿也是渐渐气息加粗,身子不住紧贴着她仙子娇躯,更闻
着她秀发兰香,本是只敢隔着雪白衣裙抚摸仙子美臀的坏手,就那么趁乱捏了一
把,柔软滑嫩的美臀玉股隔着衣裙充盈手中,一瞬间,更恍惚不可闻的听到了,
怀里仙子轻若无声的一丝细吟……

  场上厮杀叫喊正是激烈,冉儿亦是心口乱跳,揉捏着的仙子美臀销魂美妙,
隔着衣物,大手揉捏中,把她美臀形状摸了个一清二楚,挺翘诱人,妙不可言,
大力揉捏之下,以至于指尖不可阻挡的滑进她美臀深沟,他手指瞬间便被两边紧
致玉臀紧紧夹住,那种销魂刺激感觉使他忍不住溢出声来,更不顾怀里仙子容颜
泛红,娇喘吁吁,强压镇静的蹙眉,以及那几欲杀人的清冷目光……

  冉儿全当没看见她杀人目光,大手揉捏着她两瓣美臀,指尖在她股沟留连摸
索,拨弄刮蹭,触电般的感觉使的怀里仙子娇躯发软靠了过来,当指尖顺着股沟
往下摸时,美人皱眉捉住他坏手,清冷无比的摇了摇头。

  冉儿只得见好就收,试探着的缩回往下侵略的坏手,返回到她仙子美臀,指
掌爱抚,搓弄揉捏,感觉到她修长娇躯在怀里发软,却未发一语,一双美眸看向
别处,模样更加清冷……

  场上正好,唧唧乱叫声中,二牛蟋蟀大胜,追咬的敌手体无完肤,来人输的
难看,只得服输。

  又有人过来挑战,战上几个回合,还是输在二牛手下,二牛怀里也是赢的银
两满满,眉开眼笑……

  妃裳雪本就身材高挑,比之男子还要修长,站在场后也是显眼存在,她绝色
容颜面蒙轻纱,也更见清冷,身后少年色欲当头,表面正经的搂着她纤腰,捉着
她玉手,背后却是悄悄把个硬邦邦的物事,悄悄往她美臀顶来。

  妃裳雪皱眉不语,少年壮着胆子,把个硬邦邦的宝贝,隔着衣物顶在了她两
瓣美臀,把她紧裹美臀的白衣都顶进了美臀股沟,雪裙包裹美臀也露出一道明显
沟壑,急的少年冒冒失失就顶了过来,硬邦邦的强自顶进了仙子美臀,粗长宝贝
一瞬间被两瓣玉臀紧紧夹弄的酥麻快感,使他忍不住叫出声来,美人也好不到哪
里去……

  场上别人大喊大叫,场下他已然捉住玉手,一根粗长宝贝隔着雪裙包裹,在
妃裳雪两瓣美臀夹裹着,顶耸起来,一出一进销魂异常,两人只觉时间非常慢,
又格外不同,滚烫粗长的男人欲望,又在她两瓣美臀的深沟一进一出,抽戳不停,
不知不觉中,随着场上一声大呼:「二牛胜!」

  少年竟也是死死顶着她美臀股沟,同时销魂至极的一泄如注,一股一股滚烫
浆液强力的注入她美臀玉缝,转眼就觉股沟里全是火热滑腻,连白衣胜雪的圣洁
长裙,也湿了大片,挂着股股浆液……

  她回眸看来,清冷的几欲杀人,对上少年目光却是他爽到极致的欢愉,清冷
蹙眉间,玉手悄无声息的一挥,衣上浆液转眼消失干净……

  却没料想刚刚发泄过的坏东西,还是极其狰狞的陷在她两瓣美臀夹弄中不肯
出来,看似意犹未尽,还想再来几次,惹得她心烦意乱,轻晃美臀却是夹着宝贝
更紧,当场爽的少年止不住叫出声来!

  直到二牛得意洋洋奔过来时,才停住了胡闹!

  妃裳雪恢复平常高冷模样,也不说话,还是二牛偷偷瞧了瞧她,又看在冉儿
脸上,后者一张俊容春风得意,含笑道:「恭喜你啦!」

  二牛兀自没从场上回过神来,战意正酣,麾下蟋蟀所向披靡,一场刚罢,拿
着竹筒里的蟋蟀神色飞扬,满脸黝黑的脸上尽是颜色,更别说银子赢的满满了。

  直到往回去的路上,二牛还满腹心思全在蟋蟀上,冉儿又瞧瞧蟋蟀道:「借
的蟋蟀该还我了吧?」

  二牛瞬间怒气冲冲,黝黑脸庞涨的通红道:「你少胡说八道,这是俺的蟋蟀,
怎么是借你的?」

  旁边妹妹怯生生道:「哥……昨晚是他先发现的。」

  二牛瞪她一眼道:「你少说。」

  一直没说话的妃裳雪看他一眼,红唇清冷道:「冉儿,我们走。」

  二牛看心中仙子女神生气,没来由的立马害怕了道:「折腾了一天,再走走
就快到了,现在天也不早了,能去那啊。」

  妃裳雪轻抬玉手眺望群山夕阳,那姿态美不胜收道:「我们还有别的事情,
要去往别处,就不打扰了。」

  妹妹急忙道:「仙女……你不要走……」

  二牛急的满脸是汗,人如其名的厚实身躯也是手足无措,奈何本是萍水相逢,
终究是眼睁睁看着仙子倩影消失在茫茫古道。

  分别已久之后,冉儿和她并肩走着,只见群山景色如画,夕阳光芒昏红洒在
群山之巅,夕阳昏红光芒相映,她雪白肌肤泛着圣洁光泽,如瀑长发随风飘飘,
幽香满溢,一抹轻纱轻遮绝美容颜,美眸若水般,气质高贵的眺望着群山景色。

  天色也随之愈渐渐昏沉,残阳如血,大半个残阳落入山的另一边,景色由处
处如画,转变为山风吹拂,如海山林的叶片,蒙上了一层昏红,大是寂静。

  漫漫群山也只剩下他和妃裳雪两个人,冉儿看偌大山野,只有自己和她,更
是掩不住开心道:「娘子,这里就剩咱俩了。」

  却不料被她冷冷一撇,背负玉手道:「谁是你娘子?」

  冉儿被她一说,兴奋未尽道:「难得和仙子姐姐做夫妻,冉儿还没做够呢!」

  妃裳雪轻拢雪白衣裙,端庄圣洁的站起来,纱袖轻裹玉手却是折了根树枝道:
「过来。」

  冉儿一看就知道自己要挨打,吓的脸色发白,每次犯错挨打,她可从来不会
手下留情,往往疼的满手通红,又不敢不听话,一边不情不愿慢慢走过去,一边
满脸委屈道:「仙子姐姐饶了冉儿吧,冉儿没犯错啊……」

  妃裳雪淡声道:「你还敢狡辩?」

  冉儿摸不着头脑,急忙道:「刚才我,我问二牛要蟋蟀?」

  她气质清冷道:「你送了他蟋蟀,应该是赏,怎么会罚?」

  冉儿大感委屈道:「那为什么打我……」

  她一袭白衣胜雪,绝美立在昏红夕阳中,声音好听道:「看人斗蟋蟀的时候,
是谁叫你胡作非为的?」

  冉儿瞬间恍然大悟,这才知道为什么惹的仙子姐姐发怒,回想当时情景之下,
心里反而砰砰乱跳道:「我冒犯了仙子姐姐是我不对,可那时,仙子姐姐是冉儿
的娘子,夫妻之间……做那个不是很正常吗……」

  妃裳雪没料到他搬出这套歪理,仙子容颜气质清冷道:「便是夫妻,也应闺
房作乐,岂有大庭广众,不顾众人眼杂,亵渎之理?」

  冉儿抬起脑袋,偷偷看她一眼道:「就是现在这样,人少的地方,才能夫妻
作乐吗?」

  妃裳雪冷哼一声道:「可惜现在不是夫妻,过来受罚!」

  冉儿不情不愿来到她娇躯前,刚一伸出手,就见她举起树枝要打,噗通一声
跪倒在地,一把抱住她纱裙美腿道:「仙子姐姐不要打我,仙子姐姐长得这么美,
好不容易做一回娘子,仙子姐姐念起这个也不要打冉儿!」

  妃裳雪看他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美眸落在他俊容道:「少打几下行不行?」

  冉儿把头埋进她美腿纱裙里,不敢露出脸道:「不行!」

  妃裳雪冷哼道:「好了,姐姐不打你了,起来吧。」

  冉儿闻言大喜,还察觉到她柔软玉手轻轻落在自己头顶,忍不住把脸埋的更
深,俊容贴着的雪白衣裙柔软丝滑,隔着轻薄衣裙,隐约感觉到自己此时正顶在
她浓密芳草乌黑所在,丝丝甜香也正从那乌黑浓密散发出来。

  芳香拂入口鼻,唇齿皆醉,魂魄俱麻,忍不住用鼻梁摩挲着去顶她美腿尽处
的仙子销魂,闻着那芳香寻觅销魂,当他已是寻觅到了时,口鼻紧紧贴在她湿热
玉穴,用嘴咬,用舌吻,芳香满口,惹得她仙子娇躯生软,便是葱白玉手也摸在
他头发,抱紧了他的头。

  冉儿更不迟疑,隔着轻薄白衣,便伸出舌尖挑弄着芳香来源的仙子玉穴,不
需要什么太多的动作,仅仅是舌头顶着她白衣,舌尖探入她玉穴花唇,已使她修
长玉指,抱紧了少年的头埋入自己美腿尽处的销魂,少年亦是得寸进尺,两只坏
手不知不觉落在她仙子美臀,隔着雪白纱裙揉捏搓弄起来,真是大饱艳福。

  舌头还动个不停,舔着舔着便觉她娇躯轻颤,一股兰香玉露透过纱裙渗入自
己嘴里,少年视如珍宝,张口便舔,贪婪吃入嘴里。

  正是销魂时,却不料这冰冷美人,不动声色的拨开他坏手道:「起来吧。」

  他缩回头,伸着舌头一舔嘴唇,余香缭绕。

  而妃裳雪轻拂胸前微乱秀发,一双美眸微带几分水雾,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少
年,语声好听道:「宝宝,我跟你姑姑谁对你好?」

  冉儿跪在地上,偷偷拿眼看她,撇撇嘴道:「我姑姑从来不打我!」

  一句话说的她噗嗤一笑,看的冉儿俩眼发呆,还是她探出雪白玉手,抚起他
道:「斗蟋蟀的事,既是夫妻之恩就不计较了。」

  妃裳雪淡淡一笑,背负玉手往前走着道:「更何况,姐姐早知道你是个小馋
猫。」

  冉儿追上她道:「仙子姐姐,你看天也黑了,现在去哪儿?」

  妃裳雪在前边走着道:「权且游山玩水如何?」

  冉儿扭头瞧瞧天色昏沉,一轮明月悠悠爬上云头,好不惬意道:「能陪着仙
子姐姐游山玩水,我当然愿意了。」

  游山玩水之中,远离了人烟,身处群山之中的夜晚本就静谧无比,尤其是明
月皎洁,繁星无数之时,遥远可见道道柔华月光如水间,月色轻拢群山枝头,似
蒙上了一层轻纱,清幽淡雅的神秘之美。

  月色笼罩的群山深处,许多叠峦峰起环绕,便在这崇山峻岭之间,一处鬼斧
神工一般的断崖,被倾泄着一层薄雾般的光华,如果站在这里,不仅可以欣赏明
月,视线还可以更开阔的眺望,俯瞰群山景色。

  月色柔和,夹杂着清风无数,拂过一处碧波清澈的清幽小湖,惹起许多涟漪,
况且这里远隔喧嚣,湖水又是清澈见底,更起了些玩水的兴致。

  此时此刻玉手轻提白衣素裙,步步走来之时,犹如天上仙子下凡一般,娇躯
分开层层月华,落入人间。

  冉儿跟在她身后,时时盯着她白色纱裙包裹的挺翘美臀,暗吞口水,而她只
是淡淡走着,一袭面纱遮着容颜,更似不知身后人炙热目光,美眸平静的欣赏着
湖上景色道:「这一路风尘,宝宝要洗吗?」

  冉儿急忙道:「仙子姐姐先洗,我一会再洗,我先走啦。」

  说着当真背对着妃裳雪往远处走去,走着走着回头一看,她一袭雪白衣裙飘
飘,圣洁高贵到了极点,更勾勒出美女诱人曲线,玉手轻移间,腰带落地,白衣
如雪从香肩滑落,露出丝滑雪肤,便是香滑玉背也暴露在空气之中,真可谓,一
瞬间惹火,一瞬间圣洁。

  冉儿在岸上瞧的是口干舌燥,又怕她发现,犹犹豫豫之时,在回头时美人已
浸入水中,隐隐约约在水波深处,一道绝美倩影,长发如瀑落在诱人香肩,涟漪
湖水丝丝涌来时,温柔簇拥着她身影,不说仙子模样令人看的如痴如醉,便是婀
娜起伏的曲线,也足以让人喷血了。

  妃裳雪捧起湖水,洒落在自己香肩,依稀冰清雪肤白的晃眼,冉儿目光在往
下移时,只觉得一阵目光晕眩,但见水波起伏,贴在她胸前时,两团傲人挺拔的
仙子玉峰,丝滑水润的闪着丝丝月色,峰顶两点嫣红散发着诱惑气息,尽是雪白
晃眼……

  她的一切,都在正无声无息诉说着诱惑,转眼之间已把少年看的是口干舌燥,
再也挪不开目光,站在岸上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偷偷摸摸的便爬了回去,大饱眼
福的偷看着仙子沐浴。

  妃裳雪本就是得道仙子,此时此刻更进入无我境界,自己与水完美融合,偌
大天地,一草一花一木,她都感觉不到,直到一颗石头悄悄落在湖水中,她才忘
却了刚才所想的道,玉手捧起了湖水,温柔如丝的浇在胸前傲人双峰,湖水如瀑
从雪玉双峰坠落万千,水珠乱洒,回归自然。

  她更站起仙子玉体,犹如上天最完美的杰作,美得毫无瑕疵,从绝色的容颜,
到滑嫩如雪的香肩,及至高耸浑圆的饱满乳房,再到那平坦诱人的小腹,落在那
两条笔直玉腿尽头的,圣洁销魂……

  处处欺霜胜雪的肌肤,无声衬托着她小腹下,那一抹最为神秘的乌黑芳草,
尽数落在少年眼中,看着她乌黑阴毛挂着透明水珠,水珠坠落滴在她粉色美玉的
蜜穴,少年的心剧烈躁动起来,她便丝毫未挂,步步往岸上走来,举止优雅动人
的穿起了一件件白衣雪裙,待那玉手一撩长发,轻纱遮脸的容颜,抬头望月,美
胜天仙。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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